你有没有想过，人在泥泞里打滚时，究竟是命运的手把人推下深渊，还是心里那团燎原之火烧光了退路？说真的，每个赌徒的故事嘛，听起来都像烂俗老片：一开始就摔个大马趴，眼看着钱包瘪下去，最后还能一身骨气从阴沟里爬出来。可你要真以为这里头只有悲情和狗血，那还真就小瞧人性这玩意儿了。
还记得2007年北京那鬼天气吗？风直往骨头缝里钻，中关村那个破网吧里，我抱着自己像只露出肚皮的小耗子。键盘噼里啪啦敲得飞快，可更飞快的是屏幕上那些代表钱的数字。那会儿多少有点自暴自弃，也有点侥幸心理。就连腾讯弹窗跳出的红字，“真人现金诈金花，1元1分，秒提现”，都让我莫名觉得这是一出命运的邀请赛，非我不可。我还真不怕丢人，直接加上了那个陌生人的QQ，下载了名叫“金手指”的软件。验证码像鬼画符似的跳舞，那感觉嘛，不就是“自投罗网”的现代版嘛。钱轻松进去了，出来？呵呵，没你的份。
那个月，别说买彩票买到手软，银行卡都快被掏空了。10万块钱撒出去比电竞选手按技能还麻利，每次输光了，腰杆就是直不起来，身子都稳不住，还自个儿自嘲：“自己倒底有多贱？”还有一晚，生活费一分不剩，脑子里嗡的一下，跑出租屋里用头撞墙，那种绝望，谁尝过谁明白。信用卡账单像神话里的恶鬼，瞪着我催命。最狠的，是用水果刀在手臂上刻字戒赌，那血红的字，每次看都想问自己一句：能有啥用？
本以为都这样了，已经是“赌徒黑洞”里的底线。没想到人生的下限，永远能突破。2011年春节的时候，这30万彩礼像山一样压在茶几上，我居然还敢动心思。母亲的叮嘱和未婚妻那照片上的笑，像是蒸汽里的泡沫，一戳就破。我把希望都压在了名为“大发彩票”的平台上，还以为自己能翻身。才怪呢，数字一跳，20万直接蒸发，电话那头，老妈痛哭昏倒，分手短信啪一下打在手机屏上。那一夜的雨，洗不掉赌徒的心魔。我守着只剩13块钱的银行卡余额，还能买包烟在天桥底下瞎琢磨，怎么就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？
你会觉得，行了，该收手了吧？偏偏命运不喜欢按常理出牌。这应该就是赌徒的诅咒——破罐子破摔过后，总想着用“重头再来”洗白自己。2012年，我在深圳科技园瞪着电脑屏幕成了夜猫子，创业仿佛就是人生第二次投胎。有过那么个小高潮——100万到账，坐在大厦落地窗前狂笑，倒影里像极了《华尔街之狼》那疯魔状态。你以为那就是救赎？拜托，哪有那么容易还债的童话。父母握着新房产证泣不成声，谁知道我抽屉里还藏了那副“纪念”的扑克牌？从赌场捞到的钱，沾着血，有人夸我“东山再起”，可拍胸口问心，自个儿也只剩“虚晃一枪”的勇气。
婚姻呢？这玩意本就脆弱。2013盛夏，咖啡杯还没晾凉，15万块公款就飞走了，高频彩开奖让我在咖啡厅直接蹦起来，差点成个“神经病”。老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比任何责骂都让人难受。“你说戒赌，我信了。”这句话像根刺，一直扎在心尖。心理医生的办公室空气都透着一股绝望——“我控制不住自己！”一句话全说完了。赢钱那会儿觉得自己能上天，输钱瞬间跌回土里，鬼知道这到底是病还是什么魔障。
人啊，老以为自己够惨，还有更狠的。2017年，深圳房价蹭蹭往上涨，手里的公司却泥足深陷。58次点击“皇冠国际”菠菜网站，我甚至能梦见屏幕里那荷官变成撒旦，每注10万，想想都觉得心慌。最后一把性命都搭进去，150万借款打了水漂，盯着媳妇名字印在房产证上发狂，房产中介笑容黏糊糊的，800万进账直接开了总统套房。谁知道呢，赌桌上500万没影了，最后气急败坏把烟灰缸砸电视，碎片里那脸还在发疯。
结局总得落个“归零”。2017年快四季度的时候，窝在出租屋数着最后的20万现金，感觉自己像等着判刑。儿子的奶粉罐在墙脚堆着，老婆戒指在桌角晃眼，那一刻我特别清楚地明白，不是每个人都配有重来的机会，尤其赌徒。转账短信哔的一下响了出来，居然是庆幸自己终于没再继续赌下去。第一次觉得，命里挨一顿暴打，比赢了钱更让人踏实一点。
坐高铁返乡，一边把那些博彩网址写在纸巾上一张张扔出去，一边想着《活着》里那头牛，到头来不过是被命甩来甩去的小人物。有时候人的清醒，就是在最泥泞的路口突然觉得自己不配再赌下去了。手机一震，是戒赌吧的老哥：“欢迎回家。”说句心里话，那一刻，居然比赢了500万都痛快。
现在呢？县城超市的日子算不上风光吧，擦货架的声音，夹杂零钱掉进钱箱的脆响，听着特实在。有时候开戒赌互助会的时候，和比我大二十岁的哥们儿握手，觉得“原来我们输的根本不只是钱，是内心的野火”。总觉得人生能有重来的机会，是老天在开善意的玩笑。
前阵子做梦，站在澳门赌场的玻璃幕墙前，下边是深渊。突然有只温暖的手把我拉起来——回头一看，竟是母亲年轻时的那副模样。她对着初升的朝阳叮嘱，“孩子，天亮了。”鬼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，儿子正用小手拍我脸，一脸天真地冲着我傻笑。我懂了，这才是比赢了所有钱都更有意义的救赎。
说了这么多，估计有人会吐槽：人哪有那么容易改，赌徒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。你要真经历过踏实挣钱、慢慢还债、每天盯着家人笑脸的那种“无聊小日子”，你就会明白，人生这场局规矩说变就变。就像网络上一句老话：“得失只在一念间，醒来已是新人生。”你觉得呢？敢不敢说说，你身边的故事，是输在了赌局里，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心魔？
